红粳子,绿叶子。
开白花,结黑籽。
这是一则谜语,谜底便是“荞麦”。我记得中学时有一次经过荞麦地,一位阿姨打了这则谜语给我们猜,从此我记住了荞麦,并留下了美好的印象。
我的故乡景德镇有个地名叫荞麦岭。在我青少年时代,人们对荞麦的印象并不太好,至少比起大米小麦来差远了,大米饭和小麦面粉做成的包子馒头都很香,而荞麦在当时弄不出什么名堂来,一般搅糊吃,也可以做荞麦巴。荞麦糊的成分除了水就是荞麦,当然你可以放肉或青菜等等,但在那种“形势大好,不是小好”的情况下,放肉无异于痴人说梦。放青菜倒是可以考虑,可是那时候的食油很精贵,荞麦很吸油,人们不会大材小用,把宝贵的食油放在低档的荞麦糊里来。而青菜没有油难吃,所以荞麦糊里一般不放青菜,水加荞麦的荞麦糊粗糙、涩口,先吃几口还可以,越到后面越难吃了,有点难以下咽的感觉。
至于荞麦巴,成分差不多,水份少一些,吃多了更难下咽。所以荞麦比起大米、小麦来确实低一个层次。至于玉米、小米、高粱等杂粮是北方的农作物,在当时的南方是难得见到的。只有这荞麦,生长适应性强,到处都可以凑合着生存,也为人们的生存凑合着做点贡献。饿了、没吃的,好歹可以填肚子,在1960年前后大饥荒中荞麦无疑还是求之不得的宝贝,何况它从生长到制成食品,是那样的容易打发,无所索求。乱搅荞麦糊就是马虎、简单极了的代名词。
这本杂文集取名《乱搅荞麦糊》,也就是马马虎虎、乱搅乱好的意思。荞麦糊不仅可以简单而且可以随便,肉、骨头、青菜、杂粮、大米等都可以放进去,随随便便的。如果有了这么丰富的成分,也许有人很爱吃了,营养也丰富。我第一次在景德镇瓷用化工厂饭堂吃到杂烩的时候就很爱吃。
这本诗文集便是一个大杂烩,以杂文为主,杂文还得加上“庞”杂的“庞”字更为妥帖。文集内容涉及古今中外,情感真挚丰富,形式多种多样。另外,还有学术文章和古体诗模样的玩艺。写作时间前后跨越约有30年,因此,从形式到内容、情感、写作风格都杂乱无章了,倘若定个主题或框框,一些文字便要出局。而这些文字既不是自生自长也不像荞麦那样马马虎虎就生长起来了,而是浸透了我的心血和情感,是刻意追求的结果!虽然并不值钱,但我岂能轻易丢弃?
青少年时代,读的书不多,但要背诵的“宝贝”很多,直到八十年代中期还是如此。当时自诩记忆力好,有时还会炫耀:我用一天时间能背多少多少文字下来,而后受到了报复,逐渐发现了这种背诵是一场灾难。首先背下来的大多是垃圾。这些垃圾又把“仓库”占满了,时至今日,“仓库”爆满,记忆力严重衰退,每到公众场合,就有很多人认识我而我又不认识他们,就因为记忆力的问题大伤脑筋,总是尴尬。后来还发现,不仅记不住许多友好人士,连自己动情动义、一番心血写下的作品居然也会忘得干干净净了。而我是敝帚自珍,无论反响如何,都把自己的作品看得很重的人,因此,也决计要把这些不成体系,没有关联的文字放到一起,乱搅一次荞麦糊。
唉!“仓储”能力不行了。幸亏“生产车间”加工能力还可以。要不然就老年痴呆了。
这几年来,我收到了一些人写的书,什么书说不来。一本薄薄的书里面,不仅有各种文章,也有诗,还有摄影作品,包括陶艺摄影,还有治病的处方等等,是一些年迈龄高的人们把自己一生中值得留恋的东西都凑合到一起来了,真的不成体统!但我还是理解、接受、赞许。说不定走的人多了,还能成为一种文化景观呢。
随着生产力的提高和生活水平的改善,玉米、小米等杂粮早已随处可见了。荞麦也身价倍增,登上了大雅之堂,现在不仅不乱搅荞麦糊,还将荞麦制成了荞麦面、荞麦包子等,荞麦米还制成了香甜可口的荞麦茶,还有助你良好睡眠的荞麦枕头等。荞麦不仅成了养生食品,还有辅疗功效,荞麦的价值日益得到彰显。这也成了鼓舞我完成这本诗文集的一个动力。
然而,这些不合时宜、不成体统的文章、诗词,不知什么时候,有没有机会可以登上大雅之堂呢?
2018年11月28日
个人简介
喻镇荣,笔名:金草、谭谈看
1956年生,江西景德镇人,江西广播电视大学首届中文系毕业生。1987年开始研究《三国演义》,三十多年来始终不懈地致力把《三国演义》的内容和现实工作结合在一起研究探讨,先后在二十多家学术刊物、新闻媒体发表有关“三国”研究文章,深受企业精英和广大读者欢迎和好评。
先后著有《陶卫探索》、《陶卫掠影》、《陶业纵横》、《冷眼热心说陶业》、《古为今用论三国》、《三国百科谈》等著作,现为佛山陶瓷资讯、厨卫资讯社长、《三国演义》应用学会会长。